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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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帳篷上的積雪被盡數耙下來, 明亮耀眼的日光透過油布灑下光輝。
掃積雪餵畜力這活兒，一開始便已經約定好了每個帳篷輪著來，盡量減少外出的次數, 確保帳篷不會被壓垮。
只不過後頭幹脆就是誰外出見了見順手來一下。
“啊哈哈哈……”帳篷被炭火烤得暖烘烘, 齊和鳴那倆小哥倆穿著厚實暖和的衣服在帳篷內打滾, 翻來翻去，撒丫子玩得不亦樂乎。
齊滄見他沒往帳篷口去，也沒有往炭盆邊上湊, 便任由他到處滾, 只要不滿身是汗迎風一吹就行。
五歲的豆丁就算再怎麽懂事也不可能完全壓抑住天性，眼下這塊不大的地方就成了他們撒歡玩樂的小天地。
況且姜同新話不多, 但過於乖巧懂事。
齊和鳴帶一帶他也是好事。
姜明念往兩個炭盆裏又添了些木炭，未燃起的木炭冒出縷縷黑煙，帳篷內很快就彌漫起來。
“好了，你們兩個蓋好被子, 我要拉開席子了。”
為了防止帳篷內碳含量超標, 導致一氧化碳中毒, 每次添炭的時候他們便會將釘在帳篷口的席子給卷起來。
等大家都躺進被窩後, 齊滄才披著姜明念的狐裘跨過去，俯下腰去推開石頭後，才將垂落的席子卷好。
席子疊著三層, 外面一層，裏面一層則是兩張並排疊在上面，他只卷起了最裏面的那層。
冰冷的寒風從倆油布中間緩緩輸送進來，孤零零的外層席子輕輕搖晃, 煙霧被空氣沖淡稀釋，很快便淺得看不見顏色了。
黑色木炭與氧氣充分接觸, 火光猛烈，空氣中的水分被烤幹，等帳篷內溫度低了不少，齊滄又跑過去把席子放下來，垂落地面的尾部被石頭壓在底下。
等人過來後，姜明念立馬將水囊遞過去，一臉關切地說：“快喝些熱水。”
“好。”齊滄捏緊手裏不屬於他的水囊，艱難開口說道，言語中竟莫名多了幾分赧意。
明明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好幾回了，齊滄簡直不敢相信……他連忙喝下兩口後，佯裝無事發生。
……
日月交換，大雪肆虐，仍不知停歇。
【簽到。】
【叮——簽到成功，目前累計簽到天數：40，獎勵：每日堅果（包）X100.】
【簽到點+1，累積簽到點：18.】
吃過幹糧後，今日的簽到也完成了。
待風靜雪大之時，齊滄便打算去隔壁帳篷看看有沒有什麽突發事件。
走出帳篷外，略低幾度的溫差還是讓人為之一顫，但只要下雪時沒有風，身體很快便習慣了溫差，便也算不得太冷。
齊滄順手將積雪耙下來，這功夫幹多了也就一刻鐘的事情，搞定後他站到帳篷前，喊道：“大哥，是我。”
“來了。”齊大卷起席子將人放進來。
帶著冰冷的寒氣，齊滄沒有走到火堆旁，而是站在帳篷邊上，他問齊大：“可有人著涼發熱？”
齊大搖搖頭：“大家整日窩在被窩裏，有吃有喝又有炭火，倒是算不上很冷。”
況且這地兒還沒去年在家裏來得冷呢，以往冬天出門打柴可比現在還要冷上幾分。
“嗯，那你記得不要長時間不敞開席子，中了炭毒可不是開玩笑的。”
“知道了知道了。”齊大忙點頭，當初燒炭前，老五就已經耳提面命了好幾回，他就算不會寫也會背了。
“行，我去隔壁看下。”齊滄提完，往裏看了看，發現春雨春梅正圍著李秋娘說笑，氣氛一片祥和。
他也沒甚要說的了，便打算直接去沈獵戶那邊，免得在外頭待太久了。
“別送，免得撞風了。”
齊滄轉身來到沈獵戶這邊，同樣的話語又問了遍，只是這回，卻多了些不同來。
沈獵戶一臉擔憂：“王文說趙小谷那哥兒今早起來有些不適，說頭昏腦漲不說，鼻子也不舒服。”
王文說……齊滄抓住了一個不太重要的關註點，而後才抓住重點，看來只是剛開始著涼感冒。
趙小谷兄妹二人乖覺得很，齊滄自然也不介意幫一幫他們。
畢竟人自打加入隊伍後不僅沒有鬧什麽幺蛾子，乖乖跟進沈獵戶他們，沈獵戶他們漢子多，因此平日趕路也算是互相搭把手的關系。
而王文王武又與沈獵戶他們搭板車，幾人應該都挺相熟。
因著在趙府備受磋磨，再加上這些日子長時間跋涉，營養不足，驟然降溫倒是一下子扛不住了。
其他人畢竟還有些家底，農家人雖說慣常是一文錢掰開了兩文使，但眼下明顯只能吃好喝好方能撐過這一遭，倒也沒人虧待了自己。
齊滄看了焦急不已仿佛病在他身的王文，又問：“沒其他人了是吧。”
就怕是一個傳一個。
得到否定的回答後，齊滄掏出三包感冒靈，“早中晚各一包，多喝些熱水。”至於在吃上面，這就沒法提了，有才能吃好。
“大家都喝些姜湯驅寒，沒事不要湊在一起跟著生病了，這風寒藥，我當時準備的也不多，明天看看情況再說。”
王文很快帶著藥來到趙小谷跟前，遞過去，“這是五哥給的祛風寒的藥，早中晚各一包，還有便是要多喝些熱水。”
聞言，趙小谷頭冒熱氣，臉蛋紅紅的，王文見了倏地也跟著不好意思起來，“反正、反正就是多喝些，到時……”
剩下的話被盡數咽下。
住帳篷裏還有一處不好，便是吃喝拉撒都得在裏頭，雖說裏頭用席子隔出一個位置放置空桶，但大多數人都選擇戴著鬥笠披著蓑衣去帳篷邊上搭建的簡易茅坑。
棚架四周漏風，與牛棚比之也差不離，好在當初也盡力用板車阻擋了，不過就算這樣，大家還是盡力去避免因吃食吃太多而頻繁外出的尷尬。
因此趙小谷在有情人面前難掩羞澀，這等隱私事情，對於姑娘或哥兒總是難以啟齒的。
旁邊齊滄又與齊二水細細交流了一番，怎麽說也是原主二姐，他總得關心關心，等差不多了，齊滄這才回去。
見齊滄準備走，趙小谷讓在旁邊看戲的妹妹拉過來認真叮囑了幾句，趙小稻走到他面前。
“齊五叔，今日多謝了。”她鄭重地行了個大禮，一邊道謝道。
起身後她將一根銀簪子遞過去，“這是我娘給我們兄弟二人傍身的，眼下能換取藥來救治家兄也算它功德一件，還請五叔能收下。”
齊滄笑了下，“行，這就當藥錢吧。”當著眾人面，齊滄沒說別的。
而後不等齊二水挽留，他推開席子走了出去。
徒留一片震驚，這藥粉也太昂貴了吧，那銀簪子看著怎麽也有二兩重吧。
……
又是有驚無險的一天。
帳篷前的積雪被踩得實實的，已經到了腳踝上，好在前兩天不見消散的大雪瞧著已經小了很多。
趙小谷的風寒已經好很多，沒有加重，帳篷內其他人狀態也不錯。
待到午時，風雪消停，雲層被利劍破開，金輝從雲端揮灑下來。
“雪停啦！當家的，快出來啊！”
眾人聞聲紛紛從帳篷裏走出來，半空中仍在飄舞著小雪花，只是還未落到地上便以化成水珠。
籠罩在大家頭頂的烏雲總算挪開了一半。
野外空氣清新寒冷，陽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一下子熱得齊和鳴蛄蛹蛄蛹著就想脫掉外頭的棉衣。
“別脫！”齊和康攔著不讓。
剩下的一半便是待積雪消融的這幾日夜裏，氣溫會更加寒冷。
眼下要是脫了衣服，等雪開始融化的時候，地面溫度就會更低，那時就該著涼了。
齊和鳴見連齊滄都不讓，只好撅著嘴，不情不願點頭，“好叭……”拖長著尾音，五官皺巴巴的，委屈得不行。
在永寧縣，雪後一般得三到四天才能化雪完成，若天氣陰冷不見太陽，則可能需要更久的時間。
按照靈州如今這個溫度與天色，估摸著這兩天他們都要留在這，現下雪層這般厚，也不好趕路，最主要的還是怕路上會磕著碰著，大冬天摔跤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又或者到時在路上找地方清空地搭帳篷也是一個問題，熱的時候夜裏將就將就也就八，冬天夜裏將就……
因此，等雪化得差不多了再繼續趕路才是最優解，反正也就兩天，也不在乎這麽點時間了。
不然為了一天二十裏路，真心不值當。
帳篷被全數拉開，敞開的口子很快就讓裏頭的空氣流通起來，大家決定先留在這後，便各自散開活動。只是不能獨自靠近附近的村落，不然被誤以為是賊人給抓起來，那就只能當做是自己倒黴了。
往年冬天，地裏頭不需要打理了，莊稼人也該休息好好休養一番。不是整日窩在炕上，就是嘮嗑聊閑嗑瓜子，要麽就整點手藝活度過漫長寒冷且枯燥乏味的冬天。
雪後，偶爾還會在雪地上打呲溜滑，只是一般也玩不了太久。
現下無聊透頂的婦人夫郎們已經開始用上鏟子和背簍將帳篷周圍的積雪鏟走，以免雪水浸入帳篷內。
而沒原料幹手藝活的漢子們則拿著砍刀準備去劈些枯樹的枝幹回來，到時放在炭火上烤一烤，第二天便能用上了。木炭就這麽些，可不能可勁兒造，得省著使。
齊和鳴與姜同新帶著一眾孩童在雪地上跑來跑去，嘴上還道：“嘿咻嘿咻！叔叔，加油！二哥，三姐，也要加油！”
姜明念將雪鏟入簸箕裏，耐心十足地迎合道：“好的。”
大楝樹旁正忙得熱火朝天，附近的村落卻一片低迷消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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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上的積雪被盡數耙下來, 明亮耀眼的日光透過油布灑下光輝。
掃積雪餵畜力這活兒，一開始便已經約定好了每個帳篷輪著來，盡量減少外出的次數, 確保帳篷不會被壓垮。
只不過後頭幹脆就是誰外出見了見順手來一下。
“啊哈哈哈……”帳篷被炭火烤得暖烘烘, 齊和鳴那倆小哥倆穿著厚實暖和的衣服在帳篷內打滾, 翻來翻去，撒丫子玩得不亦樂乎。
齊滄見他沒往帳篷口去，也沒有往炭盆邊上湊, 便任由他到處滾, 只要不滿身是汗迎風一吹就行。
五歲的豆丁就算再怎麽懂事也不可能完全壓抑住天性，眼下這塊不大的地方就成了他們撒歡玩樂的小天地。
況且姜同新話不多, 但過於乖巧懂事。
齊和鳴帶一帶他也是好事。
姜明念往兩個炭盆裏又添了些木炭，未燃起的木炭冒出縷縷黑煙，帳篷內很快就彌漫起來。
“好了，你們兩個蓋好被子, 我要拉開席子了。”
為了防止帳篷內碳含量超標, 導致一氧化碳中毒, 每次添炭的時候他們便會將釘在帳篷口的席子給卷起來。
等大家都躺進被窩後, 齊滄才披著姜明念的狐裘跨過去，俯下腰去推開石頭後，才將垂落的席子卷好。
席子疊著三層, 外面一層，裏面一層則是兩張並排疊在上面，他只卷起了最裏面的那層。
冰冷的寒風從倆油布中間緩緩輸送進來，孤零零的外層席子輕輕搖晃, 煙霧被空氣沖淡稀釋，很快便淺得看不見顏色了。
黑色木炭與氧氣充分接觸, 火光猛烈，空氣中的水分被烤幹，等帳篷內溫度低了不少，齊滄又跑過去把席子放下來，垂落地面的尾部被石頭壓在底下。
等人過來後，姜明念立馬將水囊遞過去，一臉關切地說：“快喝些熱水。”
“好。”齊滄捏緊手裏不屬於他的水囊，艱難開口說道，言語中竟莫名多了幾分赧意。
明明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好幾回了，齊滄簡直不敢相信……他連忙喝下兩口後，佯裝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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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風靜雪大之時，齊滄便打算去隔壁帳篷看看有沒有什麽突發事件。
走出帳篷外，略低幾度的溫差還是讓人為之一顫，但只要下雪時沒有風，身體很快便習慣了溫差，便也算不得太冷。
齊滄順手將積雪耙下來，這功夫幹多了也就一刻鐘的事情，搞定後他站到帳篷前，喊道：“大哥，是我。”
“來了。”齊大卷起席子將人放進來。
帶著冰冷的寒氣，齊滄沒有走到火堆旁，而是站在帳篷邊上，他問齊大：“可有人著涼發熱？”
齊大搖搖頭：“大家整日窩在被窩裏，有吃有喝又有炭火，倒是算不上很冷。”
況且這地兒還沒去年在家裏來得冷呢，以往冬天出門打柴可比現在還要冷上幾分。
“嗯，那你記得不要長時間不敞開席子，中了炭毒可不是開玩笑的。”
“知道了知道了。”齊大忙點頭，當初燒炭前，老五就已經耳提面命了好幾回，他就算不會寫也會背了。
“行，我去隔壁看下。”齊滄提完，往裏看了看，發現春雨春梅正圍著李秋娘說笑，氣氛一片祥和。
他也沒甚要說的了，便打算直接去沈獵戶那邊，免得在外頭待太久了。
“別送，免得撞風了。”
齊滄轉身來到沈獵戶這邊，同樣的話語又問了遍，只是這回，卻多了些不同來。
沈獵戶一臉擔憂：“王文說趙小谷那哥兒今早起來有些不適，說頭昏腦漲不說，鼻子也不舒服。”
王文說……齊滄抓住了一個不太重要的關註點，而後才抓住重點，看來只是剛開始著涼感冒。
趙小谷兄妹二人乖覺得很，齊滄自然也不介意幫一幫他們。
畢竟人自打加入隊伍後不僅沒有鬧什麽幺蛾子，乖乖跟進沈獵戶他們，沈獵戶他們漢子多，因此平日趕路也算是互相搭把手的關系。
而王文王武又與沈獵戶他們搭板車，幾人應該都挺相熟。
因著在趙府備受磋磨，再加上這些日子長時間跋涉，營養不足，驟然降溫倒是一下子扛不住了。
其他人畢竟還有些家底，農家人雖說慣常是一文錢掰開了兩文使，但眼下明顯只能吃好喝好方能撐過這一遭，倒也沒人虧待了自己。
齊滄看了焦急不已仿佛病在他身的王文，又問：“沒其他人了是吧。”
就怕是一個傳一個。
得到否定的回答後，齊滄掏出三包感冒靈，“早中晚各一包，多喝些熱水。”至於在吃上面，這就沒法提了，有才能吃好。
“大家都喝些姜湯驅寒，沒事不要湊在一起跟著生病了，這風寒藥，我當時準備的也不多，明天看看情況再說。”
王文很快帶著藥來到趙小谷跟前，遞過去，“這是五哥給的祛風寒的藥，早中晚各一包，還有便是要多喝些熱水。”
聞言，趙小谷頭冒熱氣，臉蛋紅紅的，王文見了倏地也跟著不好意思起來，“反正、反正就是多喝些，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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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帳篷裏還有一處不好，便是吃喝拉撒都得在裏頭，雖說裏頭用席子隔出一個位置放置空桶，但大多數人都選擇戴著鬥笠披著蓑衣去帳篷邊上搭建的簡易茅坑。
棚架四周漏風，與牛棚比之也差不離，好在當初也盡力用板車阻擋了，不過就算這樣，大家還是盡力去避免因吃食吃太多而頻繁外出的尷尬。
因此趙小谷在有情人面前難掩羞澀，這等隱私事情，對於姑娘或哥兒總是難以啟齒的。
旁邊齊滄又與齊二水細細交流了一番，怎麽說也是原主二姐，他總得關心關心，等差不多了，齊滄這才回去。
見齊滄準備走，趙小谷讓在旁邊看戲的妹妹拉過來認真叮囑了幾句，趙小稻走到他面前。
“齊五叔，今日多謝了。”她鄭重地行了個大禮，一邊道謝道。
起身後她將一根銀簪子遞過去，“這是我娘給我們兄弟二人傍身的，眼下能換取藥來救治家兄也算它功德一件，還請五叔能收下。”
齊滄笑了下，“行，這就當藥錢吧。”當著眾人面，齊滄沒說別的。
而後不等齊二水挽留，他推開席子走了出去。
徒留一片震驚，這藥粉也太昂貴了吧，那銀簪子看著怎麽也有二兩重吧。
……
又是有驚無險的一天。
帳篷前的積雪被踩得實實的，已經到了腳踝上，好在前兩天不見消散的大雪瞧著已經小了很多。
趙小谷的風寒已經好很多，沒有加重，帳篷內其他人狀態也不錯。
待到午時，風雪消停，雲層被利劍破開，金輝從雲端揮灑下來。
“雪停啦！當家的，快出來啊！”
眾人聞聲紛紛從帳篷裏走出來，半空中仍在飄舞著小雪花，只是還未落到地上便以化成水珠。
籠罩在大家頭頂的烏雲總算挪開了一半。
野外空氣清新寒冷，陽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一下子熱得齊和鳴蛄蛹蛄蛹著就想脫掉外頭的棉衣。
“別脫！”齊和康攔著不讓。
剩下的一半便是待積雪消融的這幾日夜裏，氣溫會更加寒冷。
眼下要是脫了衣服，等雪開始融化的時候，地面溫度就會更低，那時就該著涼了。
齊和鳴見連齊滄都不讓，只好撅著嘴，不情不願點頭，“好叭……”拖長著尾音，五官皺巴巴的，委屈得不行。
在永寧縣，雪後一般得三到四天才能化雪完成，若天氣陰冷不見太陽，則可能需要更久的時間。
按照靈州如今這個溫度與天色，估摸著這兩天他們都要留在這，現下雪層這般厚，也不好趕路，最主要的還是怕路上會磕著碰著，大冬天摔跤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又或者到時在路上找地方清空地搭帳篷也是一個問題，熱的時候夜裏將就將就也就八，冬天夜裏將就……
因此，等雪化得差不多了再繼續趕路才是最優解，反正也就兩天，也不在乎這麽點時間了。
不然為了一天二十裏路，真心不值當。
帳篷被全數拉開，敞開的口子很快就讓裏頭的空氣流通起來，大家決定先留在這後，便各自散開活動。只是不能獨自靠近附近的村落，不然被誤以為是賊人給抓起來，那就只能當做是自己倒黴了。
往年冬天，地裏頭不需要打理了，莊稼人也該休息好好休養一番。不是整日窩在炕上，就是嘮嗑聊閑嗑瓜子，要麽就整點手藝活度過漫長寒冷且枯燥乏味的冬天。
雪後，偶爾還會在雪地上打呲溜滑，只是一般也玩不了太久。
現下無聊透頂的婦人夫郎們已經開始用上鏟子和背簍將帳篷周圍的積雪鏟走，以免雪水浸入帳篷內。
而沒原料幹手藝活的漢子們則拿著砍刀準備去劈些枯樹的枝幹回來，到時放在炭火上烤一烤，第二天便能用上了。木炭就這麽些，可不能可勁兒造，得省著使。
齊和鳴與姜同新帶著一眾孩童在雪地上跑來跑去，嘴上還道：“嘿咻嘿咻！叔叔，加油！二哥，三姐，也要加油！”
姜明念將雪鏟入簸箕裏，耐心十足地迎合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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